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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:茅于轼与薛涌,谁才是自由主义的悲哀

2012-04-18 16:13:47 作者: 观察者网 评论: 字体大小 T T T
无论是茅于轼还是弗里德曼,均不是蔑视劳动者之辈,相反,他们始终在研究的是通过何种交换方式和产权组织模式,劳动者能够获得更明确理性的商业指引。西方的工业革命带来劳动力效率翻天覆地的变化,本身确实并非依靠“劳动者更辛苦劳作了”,或者是“穷人更有权利了”,而是“资本和商业得到了保护和推崇”,资本的逐利性推动了一次次的技术和产业革命,而劳动力本身的进步微乎其微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保护“富人”及资本的社会地位,即是在帮助“穷人”更有效率地劳动。而批判打到一方,另一方也势必轰然倒下。

“一直在被骂,从来不收声”的著名学者茅于轼最近因为拿了一个奖,再次成为是非的中心。他拿的奖项是美国智库加图研究所颁发的“米尔顿-弗里德曼自由奖”,这个奖从命名的方式就可以看出,旨在表彰那些为推动自由主义做出贡献的杰出人士。

茅于轼作为中国极力推动自由主义和市场经济的人物,时常处于被责难的境地,不仅左派不喜欢他,右派也经常骂他,这是因为他写文章或讲话的时候,确实不太出考虑自己应该属于哪一派阵营,哪些该讲,哪些不该讲。比如他经常表达的观点是“为富人说话,为穷人办事”,“不应限制土地红线,更不应限制房价”,这些显然是两边都得罪的。这一次,他被广泛责难的原因是,推崇反智主义的留美学者薛涌撰文《茅于轼与中国自由主义的误区》,而两人为此展开交锋,又卷进一批类似李华芳这样的吹鼓手,好不热闹。

薛文很长,他开篇认为,茅于轼很不妥地说过:“商业能够创造财富,劳动则未必”。有意思的是,薛涌认为最不妥的地方在于茅于轼代表的中国自由主义“道统不纯,道基不稳”。因为,“劳动创造财富,也并非是出于马列主义的意识形态,而是西方自由主义和市场经济的核心理念。”接着,薛涌从英国光荣革命讲到洛克,再到东印度公司及文革时期的供销社,最后得到结论是:人是劳动的动物。当我们连劳动也不尊重时,还谈什么尊重人的权利呢?评价一个思想家,最终还要看他有什么样的思想。中国自由主义的悲哀在于,公开倡导放弃“劳动创造财富”这种自由主义核心价值的人,成为自由的旗帜。

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薛涌是典型的张冠李戴断章取义了,茅于轼多年来的诸般立论,其实主要围绕两个维度,对“富人”,如企业家、管理者、投资家,充分肯定他们对社会经济的作用,即“商业能够创造财富”;对“穷人”,即劳动生产率较低的人群,试图说服他们寻找或跟随先进的商业模式,提高效率,而不要坐等救济或者呼吁调控,更不要用“调控到位社会就能均贫富”来让他们得一时之快,反生长久之怨。

无论是茅于轼还是弗里德曼,均不是蔑视劳动者之辈,相反,他们始终在研究的是通过何种交换方式和产权组织模式,劳动者能够获得更明确理性的商业指引。西方的工业革命带来劳动力效率翻天覆地的变化,本身确实并非依靠“劳动者更辛苦劳作了”,或者是“穷人更有权利了”,而是“资本和商业得到了保护和推崇”,资本的逐利性推动了一次次的技术和产业革命,而劳动力本身的进步微乎其微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保护“富人”及资本的社会地位,即是在帮助“穷人”更有效率地劳动。而批判打到一方,另一方也势必轰然倒下。

茅于轼喜欢谈房价,中国的经济学者和网络言论家也都喜欢谈,而且网络议题往往是按照对房价的态度来划分左右的。薛涌喜欢批判高房价,但有意思的是他并不谈西方自由主义的“道统”是放任价格不干预的。这很符合网络上大量言论者的特点,在谈“左右之争”时,他们反对政府的任何政治干预,认为政府的任何管制都会损害自由或“国进民退”,唯独在谈“房价调控”时,他们支持政府的任何干预,注意,我说的是“任何干预”——有些看上去是调控房地产的干预措施,其实是会长期拉动房价走高的。在这一点上,薛涌们比茅于轼远远精明,他们始终站在多数人一边。

一个社会,如果处处“为穷人说话”,是非常可怕的。在产业分工上,会不当提高劳动力单位价值或福利追求。越成熟发达的市场体系中,各生产要素的资本化水平越高,各要素的投入产出比一定会趋于无限接近;这好比在富士康,所有的机器折旧、资本开支、人力成本,最后都能货币化并接近差不多的产出量,假如人力团结起来提高了这部分成本,就会令得资本失衡,从而令企业甚至产业发生危机,最后反而是系统整个崩溃。而在社会需求上,这种做法会令得人们将无法满足的愿望变为怨愤。所以,类似于薛涌这样的论者,恰恰正是“自由主义”的最大敌人。

(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)

责任编辑:宋歌
来源: 江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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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
2014年12月28日 ~2014年12月2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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